“那就好。”
见他这么说，程玉洁也算是松了口气，毕竟……按照李恒升的说法，这是她最后一次要从小张的手上取资料，现在来看，她的任务，完成的很圆满。
至于这个没用的备胎……哦不！就连备胎都算不上的男人，她已经完全可以抛弃了。
不过，她暂时还不想把自己的后路全部断掉，万一以后在公司遇到什么状况的话，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……至少还能有点用处。
“那我……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，我就先回去了，宁总那边也不能少了人，被发现的话，那就不好了。”
隐去了脸上的苦笑，小张起身开口说道。
“好。”
并没有什么留恋，也不会有想要挽留的意思，程玉洁的目光始终盯着桌子上的那一份文件，口中却应承的果断，“那你，注意安全。”
毕竟……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见面了吧。
“嗯。”
长吁了口气，一把抓过桌子上的车钥匙，小张连头也没回，径直走出了咖啡厅，就连服务生在身后招呼他的声音，也被他直接略过。
咖啡，终究是不能喝的了，也喝不到了。
启动车子，行驶在宽阔的路面上，即便汇入车流中，却让他还是莫名的生出了一丝落寞感，他与程玉洁……虽然是逢场作戏。
却也许，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真心吧，至少，他是这样，那个女人……大抵是没有的。
……
“回来了？”
在推开宁远修办公室门的时候，男人略显冷漠的声音便在小张的耳边响起，但这语气中，却还夹杂着一丝兴奋，“果然，她去找那个老狐狸了。”
李恒升？
“看来，我走之后，她也就过去了。”
笑了笑，站定在办公桌前，小张眼底的失落却怎么都掩饰不住，这样的他，让宁远修有些诧异，却又不得不提点一番，“有些戏，是不能当真的。”
他想要说的委婉一些，却又怕小张听不进去，那才真是悲剧。
“宁总，我……”
“不必多说。”
见他想要解释什么，宁远修摆了摆手，却不听他说下去，而是自顾自的开口，“你的心情，我虽然不能理解，但还是要告诉你，这样的女人，不值得珍惜。”
不值得……
“是，我明白。”愣愣的回应了一句，小张深吸了口气，他居然骗过了内心中的那个自己……就连自己都不知道，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程玉洁……好似动了心？
“那你……”
“叮咚叮咚！”
瞧他这样，宁远修终究还是不忍心，想要多说两句，只是突如其来急促的手机铃声，打断了他想说的话，这让他有些不爽。
“喂。”
接起电话时，他的语气显得不是那么友善，只是接下来，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，他原本清亮的眼神开始变的凌厉了起来，“那我在公司等你。”
不过就是十秒钟的功夫，电话便被挂断，宁远修的脸色，彻底阴沉了下来，让小张看着很是不安。
“宁总，怎么了？”
迅速恢复到工作时的状态，挺直了腰板，小张下意识的开口问了一句，不知为何……他总觉得这通电话，好似不是那么简单。
就凭宁远修这么长时间在商界上的摸爬滚打，不是随随便便的小状况，就能激怒他的。
“他们动手了。”
短暂的沉默后，眯着眼睛，宁远修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，在话音落下后，他猛地站了起来，就连桌面上的茶杯，也被他随手推了一把。
那冒着烟滚烫的茶水，就那么直勾勾的洒了出来。
“我就知道，李恒升那只老狐狸，绝对会想尽办法来对付我。”垂立在两侧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，宁远修的脸色，越发的难看了。
“那我们现在……”
“警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，估计不出半个小时，也就到了。”对于小张，宁远修现在几乎是没有保留，毕竟，事情都已经结束了。
况且，在这期间，他从来都没有违背过自己的意思。
“警察？”
惊呼出声，小张彻底的慌了神，就连说话都开始磕巴起来，“什……什么状况，为……为什么警察会过来，他们做了什么？”
这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口中问出，有种要大难临头的感觉。
“李恒升抓着那些资料，说我们偷税漏税。”
冷笑了一声，宁远修在办公室内踱着步，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，虽然小，却有种每一步都能踩在人心中的寒意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
摇了摇头，小张已经彻底混乱，“那些资料……那些资料不都是我们核对过后才交给程玉洁的吗？怎么会出现了这么大的差错？”
这罪名要是坐实了的话，且不说公司的问题，就连宁远修都……
接下来的事情，他不敢想。
“当然。”
见他已经被彻底绕了进去，宁远修顿了顿，“不过那些资料，都是我精心修改过的，上面的数字，自然都不准确。”
不准确？天啊……
听他这么说，小张吃惊的睁大了眼睛，一肚子的疑问此时全部都涌了上来，“所以我拿到的资料，已经是……是修改过的？”
“没错。”
既然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，宁远修倒是也没有再隐瞒，而是少有耐心的把所有的经过全部都告诉给了小张，末了，还不忘加上一句。
“之前一直都没有告诉你，就是怕李恒升那只老狐狸，也会像我们对待程玉洁一样，在你的身上做了手脚，所以为了保证安全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
宁远修的话还没说完，小张就已经接口道，“如果是我的话，我也会这么做的。”在这关键的时刻，自然不能出现任何一点差错。
所以对于宁远修的选择，即便是隐瞒了他，他也完全能理解。
“好。”
眼角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，宁远修紧皱的眉头稍稍松缓了一些，只是难得的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小张的肩膀，“你做的很好，一直都没有让我失望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