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好，两位这边坐，想喝点什么？”
刚推开咖啡厅的大门，立马就有服务生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，咖啡香同时也萦绕在小张的周围，让他不自觉的深吸了口气，嗯……舒服。
“老样子，一杯美式。”
见他这般陶醉，程玉洁先开了口，脚下的高跟鞋踩的咯咯作响，“不要奶，少放糖，再加一份黑森林蛋糕，少奶油，别做错了。”
她一直都是如此，喝个咖啡，交代的时间比喝的时间还要多。
“那先生呢？”
在随身的便签本上快速写了些什么，服务生再次抬起头的时候，眼神里满是询问，收回有些飘远了的思绪，小张顿了顿，“一杯焦糖玛奇朵。”
“两位稍等。”
果然，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，可真是一点错儿都没有，两人话音落下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，那带有一股独特清冽香味的柠檬水，便被端到了他们的面前。
“他们家，环境很好。”
翘起了二郎腿，程玉洁环顾四周，假意欣赏环境，但更多的……却是充满了防备，在确定小张身后没跟着人之后，她才放下心来。
“我记得你以前，好像从来都不喝这么甜的东西，怎么今天？”
“尝试一下新东西，不是也很好？”
回应了一句，小张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，这样的他，居然没让程玉洁瞧出一丝端倪来，说来这双面间谍，他做的倒是很成功。
“是，很好。”
他似乎，话里有话，只是其中的含义，却不是程玉洁能一时半会儿明白的，便也只能顺着他说下去，“你这一阵子，好像挺忙的，一直都见不到人。”
一边说着，她还皱了皱眉头，“人家给你打电话，你也不接呢，我还以为你……不要我了。”这话，她说的，当真委屈的不行。
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见的话，怕是真的以为两人是热恋中的小情侣，一时三刻都分不开。
“工作太忙了。”
找了一个并不是很好的借口，小张假意喝着柠檬水，只是心里却开始打鼓，莫非……他不是被发现了？怎么这女人，到现在都还没动静？
以往不都是迫不及待的样子吗？今天，倒是格外能沉得住气。
抱着这样的怀疑，让他有些坐立难安，但很快……他就意识到，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，骨子里的那些东西，是怎么装也装不像的。
“那东西呢？你都给我带来了吗？”
沉默了几秒钟后，程玉洁眨了眨眼睛，目光中带着一丝兴奋，却又想隐藏起来，就变成了现在这般的，嗯……不伦不类。
果然。
“带来了。”
回应了一句，小张皱了皱眉头，原本心下还抱有了一点的希望，却在女人的话说出口后，彻底的转变为了失落，他本以为……她或许会迷途知返。
或许，这么长时间，当真只是做样子，一点点的真心，便都是不存在的。
“你知道的，我就是很好奇。”
见他只是闷着声，程玉洁的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疑惑，许是她……刚才表现的太明显了吗？还是已经被他发现了端倪？
“我知道。”
掩去了脸上那一抹苦笑，拉开了双肩背包的拉链，小张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递到了她的面前，就在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，程玉洁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伸了过来。
“稍等！”
见她这样，小张顿了顿，好似有什么秘密一般的往前凑了凑，“这些东西，也不过就是用来给你解解闷儿的，我好不容易才弄来，千万不能流出去。”
“这我知道。”
没想到，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心，程玉洁满口应了下来，“我这不是想着，如果能借鉴了宁总这些成功经历的话，或者……我们以后也能做些什么，这样，日子也好过些不是吗？”
她想的，倒还真的是长远的不行。
“我知道，你都是为了我着想，这样说，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这话说的有些嘲讽，只是程玉洁一直沉浸在自己“美好”的幻想中，倒是没听出来他话里那真实的讽刺意味，“应该的！”
“给。”
往前推了推那文件袋，小张并没有再阻拦什么，于程玉洁而言，自然是最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大半，就连脸上的笑容，也逐渐变的放肆起来。
“有你这样的帮手，真是……”
仔细的阅读着资料上的文字，许是由于兴奋，她有些口不择言，只是最关键的话，却被她给生生的咽了下去，同时低着头瞄了一眼对面的小张。
好在，他没听到。
“晚上有空吗？一起吃个饭？”
早就已经把她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记在了心里，小张故作无意的抬起头来，挤出了一个笑容，“好长时间都没一起吃饭了吧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，对于他的非必要邀约，程玉洁总是拒绝的。
“我……今天不行哎。”
这次，同样还是没有例外，在小张话音落下后，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为难，还有一点点的……惋惜？这女人的演技，果然不是一般的好。
“怎么？”
“这两天，我总是被主管穿小鞋……”
见他问起来，程玉洁倒是也不含糊，而是直接把锅全部都推到了保洁部门主管的身上，“总是给人家安排那么多工作，弄的人家腰酸背痛的。”
这可是，她早就想好的借口，想必这个没有脑子的男人，不会怀疑。
“这样吗？”
意料之中的，小张皱了皱眉头，接下来却没有了下文，而是盯着手中的玻璃杯，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，这样的他，倒是让程玉洁不安。
“其实人家也很想你，就是白天没时间，晚上下班又很累。”
一边说着，程玉洁起身故作委屈的走到了小张的身边，扯了扯他的衣袖，“你不会……生人家的气吧？我也是没办法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
本来也不是真心的想约她，不过就是按照宁远修所说的，试探一下而已。
双方都给对方上演了，一场好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