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……”慕容惜羽一惊，心中慌乱，猛地挣出他的怀抱。
呃……
皇上不是要对她用强？
萧漠辰脸一黑，怒道：“你躲什么，朕还会吃了你不成！”
她是他的妃，就算要吃了他，也是天经地义！
躲那么快，这是有多嫌弃他！
慕容惜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，赶紧替他挽尊：“回皇上，是臣妾刚才在配药，身上有脏东西，怕污了皇上的手。”
“继续狡辩，朕在听。”萧漠辰冷哼一声，神情却是大见缓和。
他是真没想勉强她，广场和就是有些情动而已。
被她这盆凉水一泼，什么闲情逸致都没有了。
再说，他过来也不是为了跟她颠鸾倒凤，是有正经事要说。
可怎么开口，又是个难题。
“臣妾说的是事实，哦，这个是给皇上的。”慕容惜羽强行转移主题，把一瓶药递过去。
“什么？”萧漠辰拔开瓶塞闻了闻，淡淡的苦涩药味钻进了鼻子里，一点不难闻。
“帮皇上养神经的药，皇上的头疼病不能只靠止疼和用针，最重要的还是养。”慕容惜羽解释道。
萧漠辰抬眸看她，眼神有些复杂。
她才经历生死，就想着他和澜儿的身体，难为她了。
“这药就是养的，对皇上没有任何副作用，不过皇上这头疼病也有一部分是精神紧张，心绪烦乱所致，还要自己调节，这个臣妾就没办法了。”慕容惜羽有些无奈地说。
她知道自己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，不在其位，不谋其政，萧漠辰做为一国之君，哪能随心所欲？
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，自我调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，要慢慢来。
“爱妃只要多陪陪朕，多气气朕，朕就顾不上紧张烦乱了。”萧漠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。
每次被她气到要吐血，他反倒能睡的安稳些。
慕容惜羽赧然，都不好意思看他：“皇上取、取笑了……”
萧漠辰脸上笑容慢慢敛起，说：“坐下。”
慕容惜羽愣了一下，想想自己刚才也没说过分的话吧，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？
“朕有话问你。”萧漠辰接着又缓了脸色。
自己对她是太凶了吗，她为何总是受到惊吓的模样？
看来还是四弟那样的谦谦君子更适合她吧。
他若告诉她，四弟别有居心，非她良人，她会不会跟自己彻底翻脸？
“是。”慕容惜羽坐到他对面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“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欠了朕，又觉得给不了朕想要的，所以在朕面前很不自在？”萧漠辰声音温和地问。
慕容惜羽有些尴尬，躲避着他的视线，小声说：“臣妾可不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萧漠辰脸色猛地一沉：“再说一遍你不知道？”
慕容惜羽不敢说了。
她当然知道，可她不敢对他有任何承诺。
以前他对她的羞辱伤害，在他的救命之恩面前，她可以不计较。
可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他，以身相许，她也做不到。
再说她觉得萧漠辰对她也并不是真的喜欢，只是征服欲、占有欲在作祟罢了。
“朕跟你好好说话，你不必怕。”萧漠辰暗暗后悔话又说重了，忙缓和下来。
“臣妾没怕，皇上多虑。”慕容惜羽抽了抽嘴角，心说我又不是吓大的。
“你信朕吗？”萧漠辰深深凝望着她的眼，问。
“信。”慕容惜羽答的毫不犹豫，甚至没问他指的是哪一方面。
萧漠辰很满意她的回答，点点头，说：“那接下来无论朕问你什么，你都如实回答朕，明白吗？”
“皇上的意思是……”慕容惜羽心一沉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皇上知道自己要对付连太后，还是知道她想要去掉脑中金针？
还是要跟她算借尸还魂的账，非要她复活什么人？
“你只要说实话，朕发誓不会生气，也绝不会罚你和任何人。”萧漠辰举起右手，郑重其事地说。
慕容惜羽略一迟疑，还是点头说：“臣妾保证说实话。”
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逃避的，该面对就要面对。
“你还喜欢四弟吗？”萧漠辰很平静地问。
“啊？”慕容惜羽大脑顿时一片空白。
就、就问这？
那她刚才想的，属实是过于复杂了。
“你不必有任何顾虑，就跟朕说实话，如果朕把你还给四弟，你会不会觉得如愿以偿？”萧漠辰从她这表情上也看不出她是喜是悲，皱眉再说的明白些。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慕容惜羽有点摸不准他的脉，“皇上为什么忽然这么问？”
不顾生死、费劲巴拉把她从井里救上来，就为成全她和清河王？
那他之前恨不能样手掐死她，也不准她和清河王多说一句话又是怎样？
她严重怀疑，皇上精神分裂了。
“现在是朕在问你，你快点回答！”萧漠辰再想不暴露此刻的焦躁，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，也耐烦起来。
要就要，不要就不要，有那么难回答吗？
她不信他吗，还怕说了实话，会惹自己发怒？
“不管皇上是在试探臣妾，还真的想知道臣妾怎么想的，臣妾都只有一个答案。”慕容惜羽深吸一口气，缓缓说，“臣妾不想跟清河王在一起，从来不！”
“真的？！”萧漠辰大大惊喜，叫完又赶紧咳一声，强装平静，“为什么？还是在你哄朕？”
她之前是非要跟四弟在一起的，还哭着求自己成全他们。
或许这段时间留在宫里，她的确已经把四弟忘了呢？
那就再好不过！
母后和四弟显然是一起谋划要反了他，他早晚要跟他们生死相搏。
如果阿羽还喜欢四弟，他将会非常为难。
“臣妾哄过皇上吗？”慕容惜羽调侃道。
萧漠辰笑出了声，斜她一眼，说：“所以你很得意？”
仔细想想还真是，其他嫔妃，包括高皇后，都会曲意奉迎他，讨好他，以求得到他的恩宠。
可阿羽却打从一开始——确切地说，是从她跟四弟私奔后开始，就再也没有讨好过他。
成天就知道气他，挑衅他，甚至还骂他。
放眼历朝历代大齐后宫，有此胆量的，唯她一人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