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婆都开口了,蓝雨没再吱声。

安景死皮赖脸地和堂舅去了房间。

舅母忙在蓝雨耳边说:“我是想拦着他的,可你舅非让他进来。他会不会又耍蛮打人?

蓝雨没想到舅母还挺警觉,抿嘴说:“他不敢,有舅舅和你在。”

舅母挽了下袖子,做出随时准备收拾安景的样子。

蓝雨心中暗笑,安景还不至于随便打人。

可就是因为他不是随便打人的人,当时那一巴掌其实是出于他的本意,不是什么冲动。

她又黯然神伤,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。

“你们两个在悄悄嘀咕什么?”姨婆看向蓝雨说,“凝雨她爹看着还不错,你为什么带着孩子赌气来这里?”

“妈,人不能只看外表。”舅母帮蓝雨说,“别看她男人长得好看,其实喜欢打人,他打了蓝雨!”

蓝雨想阻止没阻止住舅母,这下大家都以为安景是家暴男了。

姨婆神色一凝,问蓝雨,“你舅妈说得是真的?”

蓝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又不想对姨婆说假话。

“在我们吵架时,他就打过我一次。我一生气就不想再理他了。”

舅母很快说:“一次也不行的!别看你舅是粗人,我和他争嘴时一次也没动过手……”

姨婆用眼神制止舅母说下去,问蓝雨,“那你永远都不想原谅他了?”

蓝雨没说话,点了点头。

姨婆拍了下大腿说:“既然你是这个意思,待会我就让他走!”

“可天都黑了,他能去哪里?”蓝雨不假思索地问。

姨婆笑了,“还说不原谅他,那你还担心他干什么。”

蓝雨嘴上不承认地说:“我是怕村里的人根本不认识他,没人会收留他。”

舅母爽快地说:“那就明天再赶他走,今晚我和你们娘俩睡,让他和你舅睡一屋。”

“好。”

蓝雨刚同意,就看到安景和堂舅从房里出来了。

他换了身堂舅的衣服不太合身,穿着垮垮的很宽松,但长度又有点短。

反正那身衣服穿在他身上,怎么看怎么奇怪。

“吃饭了,吃饭了,一起吃饭。”堂舅招呼他坐下。

安景敏锐地察觉到姨婆对他的态度变了,看他的目光是在审视。

看来这个家里,现在只有堂舅能帮他。

蓝雨看也不看他,将凝雨交给姨婆,同舅母一起去厨房,端菜添饭。

安景伸手想逗凝雨,姨婆赶紧抱着凝雨侧了个方向坐,有意避开他。

他只觉尴尬无趣,可还是死皮赖脸地介绍自己说:“姨婆、舅舅,我叫萧安景,今年三十七,我……”

“你有三十七吗?”姨婆打断他说,“看不出来,那不是比我家蓝雨大十来岁。”

安景忙说:“我平时保养的好,和蓝雨看起来差不多大……”

姨婆又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问:“你属什么的?”

安景回答说:“哦,我属兔。”

“那和我家蓝雨的属相不太合,蓝雨属牛。”姨婆说着,伸出一只手来,掐着指甲在算什么。

安景紧张地都额头冒汗了,没想到这位姨婆还会算八字。

姨婆掐完指甲说:“我们家蓝雨同属鼠的人结婚最合适,属于金玉良配……”

“你们不会喜欢像老鼠那样贼眉鼠眼的人吧?”安景故意打岔。

姨婆无视他,继续说:“其次是找属蛇或属鸡的人……”

安景突然打了个喷嚏,啊切,啊切!

还把打喷嚏声拖长了。

这时蓝雨和舅母正好从厨房出来。

她一手端着碗菜,一手端着碗汤,将菜放到桌上后,像是随意将汤放到了安景面前,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。

安景连忙说:“谢谢老婆。”

蓝雨还是不看他,也不理他。

舅母放好饭菜后,问:“刚才你们在聊些什么?”

堂舅说:“没聊什么,妈在给蓝雨和她老公算属相合不合。”

“那属相合吗?”舅母问道。

安景赶紧又捂着嘴打了个喷嚏,想把这话题岔开。

本来蓝雨还在生气没原谅他,要知道他们属相不合,他就更没戏了。

“你快把汤喝了。”舅母对他一脸嫌弃地说,“外面下雨了不知道打伞吗,也不随身带把伞。”

安景赔笑的喝着热汤,堂舅对姨婆说:“妈,您饿了吧,吃饭吧。”

姨婆先动了筷子,大家这才也拿起筷子,开始吃晚餐。

吃完晚餐,蓝雨直接抱着孩子回房了,也不给安景和她说话的机会。

舅母在清理桌面时,对他说:“喂,你叫什么来着?”

“萧安景。”安景帮着她收拾碗筷。

舅母说:“今晚你和她舅睡一个屋子,明早天亮了就赶紧走吧,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。”

“舅母,蓝雨和孩子不和我一起回去,我不能走……”

“你敢不走!”舅母举起手里的抹布就要赶他。

安景随机应变装要晕倒了,扶住桌角说:“我头疼,额头好烫啊……”

说着像站不稳地要倒到地上,堂舅赶紧扶住了他,说:“萧先生,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

“舅舅,别叫我萧先生,叫我安景。”安景整个人靠着堂舅说,“对,是病了,还病得挺严重。”

舅母瞪着他,那表情好像在说,你还真会装。

堂舅摸了下安景的额头,连忙对舅母说:“快去找点感冒药之类的,他的额头真的很烫。”

说着堂舅把他扶回到房间里去了。

舅母楞了下,想着蓝雨的老公还真淋雨淋病了,要不要告诉蓝雨?

可她转念一想,或许那小子是装的,还是等明早再说吧。

夜里大家都进入了梦香,蓝雨的房门外突然有人敲门,把蓝雨和舅母都惊醒了。

“谁啊?”舅母问。

门外响起堂舅的声音,“是我,你们快起来去看看,安景身上越来越烫。吃了药没见好转,还烧得严重了。”

蓝雨听到心中一慌,拍了拍被吵醒在哼哼的凝雨,让凝雨继续入睡。

舅母回了声好,拉开小灯,对蓝雨说:“这可怎么办,家里就这种感冒药。现在半夜里没有去县城的车,怎么去得了县里的卫生院?”

“没事,你和舅舅在这里帮我照顾凝雨,我去舅舅房里看看他。”蓝雨说着赶紧披上外套,去到了堂舅他们的房间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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