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沈岩依旧在沉默。
余笙急了,“沈岩,难道你真的不在意舒沁的死活吗?如果你真的不在意的话,为什么要守在她的身边守那么多年?”
沈岩苦涩的笑了,一声叹息,“不是我不愿意带她走,而是我不确定,她会不会跟我走。”
毕竟,她那么爱他。
上一次,他想带她出国。她为了留下来,竟然一整夜抱着冰块迫使自己感冒发烧,还吞了好几颗安眠药。如果他再次强行带她离开,他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伤害自己。
“如果是我,就算她会自残,我都一定会带她离开。”余笙坚定无比的说,“因为跟伤痛比起来,只有命最重要。只要还活着,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的伤心一定会被治愈的。更何况,你在她心里的位置那么的重要。只要你愿意主动去追求她,你又怎么肯定她不会接受你?”
沈岩,“……”
“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,带不带她离开是你的事情。”见沈岩的神色露出了松动,余笙拿起了桌上的录音笔起身打算离开。
毕竟,她下午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。
“等等!”沈岩急忙叫住了余笙。
余笙以为沈岩想通了决定带舒沁离开了,急忙转头期待的望着他。
沈岩直视着余笙的目光问,“你不是说,你爱乔景辰吗?”
余笙镇定的回,“对啊,我爱他,有问题吗?”
“既然你爱他,又为什么会怀疑当年的事情跟他有关?”沈岩又问。
“……”余笙忽然怔住了。但很快的,她的神色又恢复如常,苦笑着说,“我确实爱着景辰不错,但是舒芸曾经是我最好的闺蜜。如果没有她,我还是一个自卑的丑小鸭。所以在我的心里,舒芸很重要。而这件事情,是关于她们一家十几口人命,我不能以个人感情用事。所以,如果这件事情跟乔景辰有关,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。”
“是吗?”沈岩淡淡的问。
余笙坚定的回,“是。”
沈岩又一次的沉默了。
“沈岩,我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,不跟你说了。走之前,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带着舒沁远离是非。”临走前,余笙再次提到这件事情。
沈岩不语,内心复杂的望着余笙离开的背影,想着舒沁的脸。
有一种感情,叫做日久生情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单纯觉得落入人贩子手里的她和谢舒沁长的很像,为了救赎自己黑暗的内心也为了保护他,他放弃了揭露他所知道的一切陪在她的身边,做着一个充满痞子气息的黑心古董店奸商。最初的时候,他对她没有一点点男女之情,只是将她当做朋友。
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内心深处对她的感情超越了友情。他没告诉过她,只是因为每次看见她的脸,他就会想到早就死在火海中的谢舒沁。
他姓沈,是沈家的儿子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
而烧死谢家十几口人命的那场大火,是他的父亲沈拓放的,他的亲姐姐有份参与其中。
他满心都是对谢家的愧疚,所以不敢让长着谢舒沁脸的舒沁知道他爱她。他只想要保护她,好好的保护好她,不让所有相熟的人找到她,误将她当做火里逃生的谢舒沁。这么多年,他一直知道乔景辰在找谢舒沁,他用尽了一切的办法阻止乔景辰找到他。
可是,最终还是被乔景辰找到了,带回去了。
而她,爱上了乔景辰,爱的不顾一切。
事到如今,她不仅深爱乔景辰,肚子里还怀了乔景辰的孩子。算算时间,那个孩子快三个月了吧?
他该怎么办?
如果再次带她离开,依照她的性格,绝对会伤害自己的。
可是不带她离开,万一那群人真的将她当做谢舒沁迫害了,又该怎么办?
沈岩进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。
就在这个时候,他的手机响了。
来电显示,江霖的名字。
沈岩接了电话,压抑着情绪问,“阿霖,有事吗?”
“嗯,有事,你在哪里?”江霖问。
“我在彼岸咖啡厅。”沈岩回。
“那我十分钟后到你那边,见面聊。”
“好。”
三言两语,挂断了电话,沈岩的思绪再次陷入了恍惚着,满脑子都是余笙说的话。
他到底要怎么办?
到底是该冒着舒沁自残的危险强行带他走,还是不顾眼前可能出现的危险,让她一直留在乔景辰的身边?
……
还是昨天的地点昨天的时间,余笙提着包在等着甘京。
甘京准时准点的来了。
看见余笙的他喜上的眉梢,坏笑着说,“余总监果然是信守承诺的人,看来我的两百万又着落了。”
“我从来都不是失约的人。”余笙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夹在指尖,“这张卡里,正好有你要的两百万。”
“太好了……”甘京的眼睛一亮,就要去拿卡。
余笙急忙将手一缩,往后退了两步。
甘京的眉头皱了起来,不悦的问,“余总监,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没什么意思。”余笙神色自若的回,“我只是觉得这么多钱现金给你没有交易记录,没凭没据的,我怕你以后后悔。”
“呵,你这是不信任我?”甘京斜视着余笙,不爽的问。
“对。”余笙没有否认,“防人之心不可无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我根本不认识你,所以对你有防备再正常不过了。”
“那你想怎么办?”
“给我立个字据,说你以后不会再威胁舒沁,我就把钱给你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甘京很好说话的应了,嘴角浮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,暗暗的骂着余笙这个是个胸大无脑的蠢女人。
就算立字据那又怎么样?
就凭那毫无法律效应的一张废纸,对于他来说丝毫没有威胁力,她想要就立给她是了。
再说了,就算那张字据有法律效应,他也丝毫不在乎。
这么多年,他做过的触犯法律的事情还少么?
想着,他搓着手问,“余总监要我立字据没问题,但是这里似乎不是个立字据的好地方吧?要么,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?”
正有此意的余笙笑盈盈的回,“好啊,你准备去哪里谈?”
甘京急忙在四周环视了一眼,最后视线落在了身后的酒店中。他试探的问,“要么,就身后的酒店?挺近的,而且安静,利于谈事情,转身就到了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余笙痛快的应。
甘京和余笙在身后的酒店里开了一个小时的钟点房。
关上房门,相对而坐。
甘京拿过纸币,迫不及待的说,“说吧,余总监你想要我怎么写?”
“别急嘛。”余笙忽然风情万种的笑了,冲着甘京抛了个眉眼,“两百万,一笔巨款。对于你来说,我算是你的金主了。那么大一笔钱我痛快的给你,你难道不要请我喝两杯以示感谢?”
“这……”那赤裸裸的挑逗眼神甘京又怎么看不懂?
他的视线从余笙的脸庞扫过,先是落在她诱人的大红唇上。继而缓缓的下移,从她美丽的锁骨而过,最后落在了她的胸部。
长相宛如女神的她穿着一件一字肩裙子,隐隐的能够看到她极深的rugou。
胸很大,皮肤很白,身材曼妙不可言。
忍不住的,甘京吞了口唾液,心神开始荡漾,下半身昂首挺胸。
像余笙这种姿色的女人,他以前压根碰都没碰过。
这要是能碰一下,死也风流吧?
“怎么,要不要请我喝杯酒?”见甘京露出色.狼般的眼神,余笙丝毫无惧,又问了一遍。
起了猥琐心思的甘京点头如捣蒜,连声应道,“要要要,太要了,我马上让前台送过来。”
不仅让前台送酒菜过来,还将一个小时的钟点房续到了三个小时。
心怀鬼胎的他,要了酒店里最烈的老白干,色眯眯的给余笙倒着酒。余笙毫无扭捏的姿态,不停的和甘京碰着杯。当一杯又一杯的白酒喝下,余笙的脸颊绯红的宛如盛开的桃花。
许是喝多了,她单手撑着脑袋,不停的揉着太阳穴。
甘京不着痕迹的往余笙的身边靠了靠,手放在了余笙的后背上。他压低了声音问,“余总监,你怎么喝酒喝的这么猛啊?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?”
余笙点头,“是有心事,不然我让你请我喝酒干什么?”
甘京笑了,好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样问,“那余总监能不能和我说说,你到底有什么心事,非要喝酒解闷啊?”
余笙侧目,醉醺醺的看着甘京。
甘京急忙解释道,“别乱想,我不是那种人,你毕竟是我的金主,为你排解忧思是我应该做的事情。”
“谅你也不敢对我做什么。”余笙收回目光,摇晃着杯子里清澈见底的白酒说,“我男朋友劈腿了。”
“……哪个男人怎么不开眼,有余总监这样的女人还会舍得去劈腿!”甘京将桌子一拍,激动的说。
这个余总监长的真是美啊,要是换了他,还不得天天赖在家里XXOO她,怎么舍得放着这样美艳动人的女朋友去劈腿呢?
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