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贪恋洗发水的味道,融在热水里的时候,大气都有了味道。

  孩子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住所,孩子撑起身子爬到被窗帘遮盖的窗户上,外面的光刺眼了。

  孩子看见了一同出来的黑猫,坐在她的身边不吵不闹。

  这个世界挺温暖的,孩子抱起了黑猫,孩子站在打开的窗户上看世界,孩子不知名的崩溃一直承载着思维。

  孩子抱着猫,孩子睁大眼睛凝视城。

  影行停下自己的行动,在那圣灵布满的房间开口。

  “她醒了。”

  孩子就在窗户边,直视城市直视大地,眺望远方听世界的话语。

  如此美妙还如此的鲜活。

  可孩子现在无法热爱,孩子咬白了自己的下唇,阻碍了血液的通畅。

  面对生命,直视生命。

  孩子在颤抖,黑猫垂着尾巴看孩子的面貌。

  影行能够感受,那是他的生命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别的孩子问着他,问着那还在倾听感受的人儿。

  尘爷抬起了自己的听觉,看着那些游荡的圣灵听他们的意思。

  “铂鄀你快回去。”

  尘爷放下了神明的世界,看着他,“古依亚精神不太对。”

  是,世界不太对。

  孩子已经踏出双足,孩子已经隔开房屋,孩子摔在大地上感受脑子的嗡鸣。

  鼻翼温热伤到头了对吗。

  孩子伸手擦了下,又能感受到血液流出鼻孔,脏了手,脏了脸,大脑嗡鸣疼痛迟钝。

  孩子坐了起来,对着房屋的墙壁对着这无人经过的道路。

  孩子爬了起来,站在大地上看更远出的路口,不眨眼不说话,滴落血滴站在炽热的太阳下。

  听得见蝉鸣听得见悲哀。

  孩子看到了身影,孩子惊恐的收缩瞳孔,是啊,迟钝死了。

  孩子捞起黑猫转身背对逃离,孩子抱着黑猫的躯干离开跌落的大地。

  铂鄀站在了原地,垂着手看远去的身体。

  站在那掉落的地方,看得见留下的红印子。

  你的人儿,逃走了。

  孩子会去哪?

  人们都在寻找了,他们的神明畏惧世界。

  孩子躲在哪?孩子去了哪?

  影行知道...

  黑猫还在她的身边安静的凝视着。

  影行悄声离开,看着还站着的铂鄀离开光明之地。

  温室太久没人来了...

  “我能进来吗?”

  影行站在花坛上,没有睁开眼睛,询问这里的人儿。

  没有回答没有驱赶,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藏在树上的人,这里的窗户全都打开了,这里的花草被风吹着,这里的秋千自我晃动着...

  来到那古树上,看孩子抱着黑猫蜗居着。

  抽出纸巾递给她。

  “不想回去吗?”

  孩子没有看他,孩子也没有做出动作,就是盯着某一处,一直看一直看...

  影行见过这种时候,见过她如此逃离世界。

  在她认为自己完全连累的周围人的时候,拼命躲藏,蜗居在基本没人注意的地方。

  影行也知道,她基本不排斥他。

  “你会埋怨我让你成神了吗...”

  孩子的眼睛没有闭过,直勾勾的看着温室的窗户直勾勾的看着外面的光。

  我们信仰神,我们仰慕神,我们曾渴望成为神,但我们却没涉及过神。

  “不...”

  黑猫也很安静,甘愿被抱着,甘愿被簇拥着。不嫌弃拥挤不嫌弃热度。

  “我是不是离开比较好...”

  衍生的问题一直很多很多,可当真正想要透露出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要询问什么。

  鸟鸣很清脆,也很响亮,像是告诉世界自己诞生了一样...

  孩子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,孩子曾经问过的问题再一次浮现在世界上。

  孩子蜷缩着看向黑猫,看它的毛发看它的眼睛。

  “我有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...”

  孩子不眨眼的眼眶溺出了水痕,孩子勾起的笑意藏在悲哀里。

  “我知道我要讨伐,我知道,可我现在在干什么啊...”

  哭泣的眼,哭泣的鼻子。

  孩子被那句话打破了给自己的虚假。

  影行没说什么,衍生黑暗包裹空间。

  风吹起了发,抬起头看见辽阔的世界,我们来看大地吧。

  孩子依旧蜷缩的坐着,看着天看着树。

  “我不管我是不是神,就算我是神,我也照样信仰你。”

  从刚开始,从歌谣开始,学会文字学会接触。

  孩子看着这里的光耀,看着那些成长过头掉落在大地的果粮。

  骗人的话多了去了,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...

  “我饿了...”

  影行笑了,他知道孩子能说出这话基本就是没什么事情了。

  可我们也只是掩盖了悲哀。

  孩子擦掉了那撞击流出的血迹,踩着草地直视深处的草木,孩子依旧听不到圣灵在为她传达话语,依旧听不到...

  铂鄀等待着,就在她的房间里默默的站着。

  又是窗...

  “铂鄀...?”孩子打开了门,畏畏缩缩的探头探脑。

  铂鄀做出点反应类似受到威胁。

  攥着她的手腕拉进距离直视眼睛。

  孩子看得见他严重反射的自己,看得见自己的嘴角还僵硬的笑着。

  铂鄀轻柔了他的五官问着孩子。

  “伤哪了?”

  没有伤口,没有看到伤口。

  其实他不需要担心,孩子并不会因此死去。

  “没...”

  铂鄀没说话,他也没注意到自己在下意识用力。

  孩子能感受得到,手腕上多出的禁锢感。

  “摔了一下头...”

  按照正常人的话,摔出内出血已经算严重了。

  铂鄀真的是要加深耐心了。

  拉出孩子关上门,不告诉去处不告诉路径。

  低身抱起加快速度。

  铂鄀真的没有差距,没有察觉他的力度带上了自己的情绪。

  孩子用手遮着,遮着他刚刚攥着的手腕...

  孩子也很清楚,他生气了。

  这么久,第一次...

  也不反驳,探查身体让医生告诉他自己确实没事。

  最多,也就有点脑震荡吧...

  孩子就坐在那,听医生告诉铂鄀自己确实没事。

  “不过...手上的淤青要注意下。”

  铂鄀愣了,看着孩子拿头发遮盖的地方,直视她的懦弱。

  孩子抿了下唇,看着他摇了摇头。

  那就自己来。

  呼吸缓慢了,自己也清醒了。

  抵着额头道歉...

  带孩子回家,带孩子回去,不开口一点逃避的事情不开口一点她逃避的行为。

  孩子害怕。

  孩子在沙发上看厨房里的人,听得见案板被刀刃触碰的声音,听得见宰杀食粮的声音。

  孩子有些惶恐,也有些不知所措,失去记忆力常有点模样,失去记忆中一直树立的形象。

  爱意被透明的陌生包裹了,隔着一层膜看她早就认识的人儿。

  没有话语,没有声音,是有碾压的抑郁,持续沉闷。

  铂鄀没笑,铂鄀没说话。

  孩子放下娃娃踩在厨房的地面上,铂鄀不说话。

  孩子抿着嘴看他要做什么,宰杀了鱼肉清洗着内脏。

  “要帮忙吗...”

  铂鄀擦了擦手上的水,抱起孩子放回沙发上,凭自己的印象找到了电视的遥控器。

  打开后递给她,全程没有说话...

  几乎没开过...

  孩子的思维又开始了,这是自己的错,自己的厄运连累了一堆人...

  孩子压根没有听进去任何东西,缩着坐着,咬着自己的皮肤。

  孩子赶不走那一大堆思维,孩子赶不走大脑里一堆堆的产物,孩子逐渐自我封闭,逐渐的丢失太阳。

  感受到了不是自己的存在,惊醒自己睁开眼睛,被厄运压榨喘着粗气,睁大的眼睛看见了贴过来的人儿。

  发现了,发现那孩子又把自己藏在发里了。

  看着那和刚认识没差别的孩子,看着那睁大泛红的眼睛。

  捂住了耳朵,吐出口气。

  笑着正视他的爱人凑近了唇瓣。

  放心吧,我们依旧存在。

  存在于各种慰籍里。

  这一次不是轻落,这一次上了唇齿,用了力气,用了自己的气息。

  咬破孩子的下唇扣住她上抬的手自我索要。

  不再询问是否可以,不去询问是否可以越过界限,给予痛感给予更加真实的存在。

  需要相拥需要确切的实感,这不是假的我们知道的。

  恶意攥着淤青,加深痛感让她知道是有情绪的。

  咬破的唇会溺出少许血液,充当调料多了舌尖的感受。

  你在单方面的威胁吗?

  是的。

  “睁开。”

  铂鄀抵着她坐起的身躯,揉着眼角说着接近命令的话,他是军官,他知道如何管教不恪守规矩的新兵。

  不逃避视线,睁开自己的眼睛。

  那么清晰的烙印着,烙印自己就算脸盲也能记住的五官了。

  嘴角破的有点厉害,血液留在嘴角往下游走着。

  不能哭,不能委屈,不能惶恐。

  铂鄀底下了头,埋在她的发上,索要呼索要气息。

  “听好了...”

  孩子不敢说话,孩子也不敢反驳,不是单纯的恐惧,更大的还是悲哀。

  “以后,听我指挥。”

  你会害怕你的爱人吗?

  铂鄀不太涉及医药学,擦掉了他咬出伤口迸发的血液,揉了揉孩子红彤彤的眼睛。

  因为是白色吗?一委屈一加速血液循环就能看见血丝了。

  想到了某个生物。

  兔子...

  我们回归平常,我们压榨温柔,我们的温暖放肆在笑意之上。

  “再等一会儿啊,马上就做好了...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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