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素素脸色骇然大变，她拼命的挣扎。
“花朝，你不要！我知道你恨我，我把我的命给你啊。你把女儿还给我，还给我啊！你要杀，就冲我来好了！你放过我女儿……”
云素素哭得都要断气了。
燕永宁果然是狠，知道她最在乎什么，所以卯足劲的去攻破她的薄弱点。
不过。
这不够。
远远还不够。
一点都不够燕永宁发泄，云素素想死？呵，她偏不让！
燕永宁推开孩子，起身走向云素素，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。
“当年你故意设计，本宫打你两巴掌，你让慕容彦断了我的左手。你说这笔帐应该怎么算？”
云素素脸色更加难看，一颗心都拴到孩子身上，她被侍卫放开，但身体依旧颤抖得厉害。
“你要……怎么样？”云素素恐惧道。
燕永宁蓦地笑了，冷漠而阴森。
“我想怎么样？应该是要问你啊，你要保住你女儿的命，你应该怎么让本宫息怒呢？”
她看着窗外的夕阳，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。
云素素吓得瘫软在地，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愤恨。
女儿……
她要保住自己的女儿。
“是不是只要我把一切都还给你，你就会放过我女儿？”云素素像鬼一样扑过去，也顾不得手臂的剑伤，拽住了燕永宁的衣摆。
玲珑要踹开她，却被燕永宁阻止。
她锐利的眸子一眯，笑容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看你表现喽。”
云素素只觉得她愈发的恐怖，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。
她哆哆嗦嗦的拿起地上的剑，决然的目光里带着哀求。
“你不要伤害我女儿……”云素素哭了。
燕永宁只是静静的看着她，眸色森然。
云素素拿着长剑的手在发抖，她怕，她怕死了。
可她更怕花朝这个贱人真的要她女儿的命，她不能看着女儿出事。
哪怕慕容彦从来不看女儿，可她还是爱女儿。
她渐渐地下了决心，身体也不在颤得那么厉害。
她举起剑，在燕永宁的注视里，狠狠的斩断了自己的手指——
剑光一闪而过。
一排手指躺在血泊里。
云素素凄厉的叫喊撕裂天际。
她全身都痛得哆嗦，撕裂的疼痛让她崩溃。
她尖叫大喊，额头上满是冷汗，疯了一样抽搐挣扎，喉咙里发出粗沙的哀嚎，呲牙咧嘴的。
众人震惊，难以置信的看着自愿断指的云素素，仿佛不敢相信一样。
有人倒吸一口冷气。
燕永宁却至始至终很平静，她低眸看着满手是血的云素素。
“这就痛了吗？”她的口吻很冷，近乎无情，“你只能承受这样的地步了吗？”
云素素整个人都在地上哆嗦，双肩大幅度的颤抖，身体蜷曲成一团。
她痛苦地看向燕永宁，用完好的右手在拉她衣摆。
“放了我女儿……”她气若游丝。
燕永宁轻嗤，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云素素断指的伤口处。
她脸色平静，可脚下的力道却不断的加大。
“啊！”
又是一声绝望的惨叫。
云素素痛得满头大汗，双眸涣散而无神，手指那里好像要断了一样。
血迹，疯狂地漫流，慢慢地，浸到了燕永宁的脚底下。
“求我放了你女儿，凭什么？”
她慢慢地弯下腰，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脚边的云素素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答应过……”云素素痛哭流涕。
燕永宁一字一句的道：“骗你的。”
她说完，自己就笑了。
云素素却和疯了一样，一双染血的手拽住她的衣摆，眼里是毒辣而仇恨的眼神。
“你骗我？”她痛苦大喊。
燕永宁一脚踹开，口吻极度冷漠，“对啊，就是骗你的。没曾想你这毒妇对你的女儿还是情深意重，多么感人的一出戏啊。啧啧，本宫都要被你感动啦。”
她踩上云素素那张温柔的脸，下巴微抬起，眸子里流转着刺骨的冷光。
“只是可惜啊，本宫是个没有心的人啊。当初，我也这样求你了啊。你呢？你呢……把我的孩子活生生的摔死了。现如今，你要本宫放过你的女儿？云素素，本宫不仅不会放过她，本宫还要把你云家沦为炼狱！”
我要你们的血，铺平我儿的轮回路。
云素素倏然瞪大眼，颤抖的伸出手，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。
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心，和愤恨。
此时的云素素没有半分气质可言，全身都是鲜血。
“你答应过的，你这贱人……”云素素见救不了女儿，也破罐子破摔了。
看着云素素垂死挣扎的样子，燕永宁心情十分好。
只有血，能够让她痛快。
她就是要让他们流血！
“答应过的？”燕永宁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，咬牙切齿：“本宫什么时候答应你了？不过是诓骗你的话而已，怎么你这高高在上的尚书小姐也相信了呢？你蠢不蠢啊？哈哈……”
燕永宁蹲下身，伸手为云素素整理衣领，阴阳怪气的说：“瞧瞧，我们夫人可真的是慈母呢。既然你这么在乎你和慕容彦的女儿，本宫就更不能放过她了。”
就冲她是云素素的女儿，就绝不会放过。
云素素愤恨的目光和她对视，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，抽筋扒皮。
云素素忽然拼尽全身的力气，抓起长剑，疯狂的刺向燕永宁。
“我杀了你！”
身后的侍卫打开了剑，玲珑连忙扶起燕永宁。
燕永宁看着像疯子一样乱吼乱骂的云素素，她脸上没有一丝慌乱。
“去告诉皇上，丞相夫人行刺本宫，该当何罪！”
侍卫们押着云素素要走，云素素在诅咒燕永宁，骂得不堪入耳。
燕永宁嘴角含笑，眼中尽是杀气。
“云素素，你且安心的去吧。刺杀未来皇后的罪名，慕容彦都保不住你。云家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！”
“至于你的女儿，本宫会送她下去和你团聚的。”
“只是啊，这个死法本宫要好好想一想，摔死呢？饿死呢？还是打死呢？亦或者……”
她好像想到了好玩的事情，顿时眉开眼笑，“丢去喂狼呢？”
全场寂静。
云素素的咒骂声停了一下，继而尖锐的声音要掀翻屋顶。
“花朝，你这个贱人，你不得好死！”